琪鹿

【主谭季/微洪季】 你不孤单 【拾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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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峰应该好好答谢谭宗明,他成功的让季白安心地休息了下来。死别重逢,何妨起腻——盘山公路上那一阵属于人民警察的温热撕咬成功地在谭宗明的肩膀上留下一个血色的牙印,透过衬衫来,醒目,却意外的美妙。

季白借住在季二空置的别墅里,谭宗明大方造访。二楼卧室那张双人床上,理所当然的,谭宗明用最赤裸、最直接、最热情、最暧昧的方式在季白身上一遍遍向他表达着3年的分离所积累的思念与牵挂。

生理需要的确相对低俗,但却是人类表达激烈情感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方式。荷尔蒙在汗水的蒸腾下弥散在每一个角落,呢喃低语在深夜的月光中起承转合,没有什么表白比来一发更直接,如果有,那就两发。

谭宗明是个有品位的总裁,高贵优雅。但同时他也是个男人,一个脾胃和肾脏都需要喂饱的男人。

谁告诉你们高贵优雅小资情调的人只一心追求精神境界和口腹之欲了,换言之,人在精神层面的原始欲望难道不是精神世界的一部分吗?

休假的第一天清晨,季白还睡着,谭宗明靠在床头发呆。手机突然响,锲而不舍地响。季白皱着眉,眼看要醒的样子,谭宗明赶紧拍了拍手掌下的肩胛骨,将电话掐了去。

季白眉头一点痕迹舒展开来,呼吸也绵长了。手机屏幕还亮着,未接来电——洪少秋。

谭宗明在黄薇薇带回的照片上见过这个人,和他倒是很有几分相像。

偏着头看着臂弯里睡意正酣的人,谭宗明勾起唇角——天天跟一个和他撞脸的人同在岗位,一定是很神奇的感觉。

腰上一条胳膊紧了紧,季白忽而抬起上半身,声音惊惶:“老谭!”

“这儿呢。”谭宗明笑笑,从被子里捉出他的手,摇了摇。

他盯着他看了会,闭着眼睛舒了口气,又倒回去。毛茸茸的脑袋把枕头砸了个坑。

“做恶梦了?”谭宗明将枕头给他正了正,笑着问。

“梦到你跳海。”季白闭着眼睛,没好气地回答。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的灵魂将在你的骨血里永存。”谭宗明咂了咂嘴,颇为自得。

“滚蛋。”季白大幅度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谭宗明笑笑,忽然想起正事儿来,伸手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递给他:“你有电话来。”

“洪少秋吧。”季白闷声道。

谭宗明没说话,只拿手机戳了戳他的蝴蝶骨。

季白“啧”一声,伸手到背后将手机接过来。

“你怎么样。”洪少秋将手机夹在腮边,办公桌上摊满了文件,正仔细翻看。

“这不服从组织安排,休息呢,还没起。”季白揉着眼睛,微笑道。

“还头晕吗?”洪少秋仔细将文件分类,腾出一只手来拿着手机。

“还行,有好好吃糖的。”季白故意说。

“那就好,我也好向组织汇报交差了。”洪少秋的话语中带着轻松的笑意。

“蒋文锁那边怎么样?”插科打诨完毕,季白还是回归工作。

“很平静,近乎依然套着。24小时有人盯着,你放心吧。”

谭宗明见他们聊得热火朝天,自觉无聊。刚要下床,被子里季白的一条腿搁到他膝盖上来,谭宗明叹了口气,只好将还没落地的另一条腿乖乖收回被子里。

这厢,季白和洪少秋互道再见,将手机塞到枕头底下:“你别走,我有话问你。”

谭宗明微微抬起上半身,右手臂支在枕头上,垂眸看他,眉眼含笑:“你问。”

“你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季白蹙眉看着他,眼中的困惑显而易见。

“这事你问我……”谭宗明偏过视线想了想,“我失去意识很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还活着,至于具体的……我是真没办法回答你……”

“那是谁救的你?”

“你这是审我呐?”谭宗明挑眉。

“我不该问吗?”季白的脸沉下来。

“你确实有权利知道,但我也确实没能力回答你。”谭宗明唇角微微下沉,十分为难的表情。

“这是什么菩萨话。”季白“嘁”一声。

“因为具体细节我是真的不知道……”谭宗明诚实中肯。

季白凝视着他的脸,抬手抚上谭宗明额角那块指甲盖儿大小的白色疤痕。

如果没记错,当年赵晓噜那颗子弹就是从这个位置没入谭宗明的血肉的。

季白也受过枪伤,所以对那种尖锐而炽热的疼痛感同身受。

“还疼吗?”他瞳孔发颤,小心发问。

谭宗明神色一滞,眼中慢慢笼上一层寒光。他微微偏了偏头,季白的手从他额角滑落。

“伤疤已经好了,怎样的疼也该忘了。”

谭宗明如是说,语气有点阴森森的。

季白愣愣地望着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异样的陌生感。



会蓝岸书城-1层,明泽惠子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台灯柔黄的光打在她脸上,让她的眼睛看起来妩媚而明亮。

高一天站在她面前,隔着一张桌子。明泽惠子昂着下巴,脸上笼着淡淡的笑意,优雅而温柔。

“先生为了保住你,亲自出马了。”她站起身来,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皮制长方形盒子向前递着,“如果蒋文锁这条线也断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高一天穿着酒红色西装,花衬衫,没有打领带。他接过那个盒子,拿在手里颠了颠,打开。

是一条光华璀璨的蓝宝石项链,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如果她不肯收怎么办。”高一天将项链挂在手指上,玩赏着垂落到手心里的那颗硕大的蓝宝石。眉头微蹙。

“那就要看高先生的个人魅力如何了?”明泽惠子摊手。

高一天收拢手掌,感受着手心里蓝宝石微凉的触感,挑了挑眉:“他呢?”

“不知道。”明泽惠子事不关己地摇摇头,“千里送真情,也许是良宵正好时?”她语气玩味,皮笑肉不笑的。

“你在吃醋。”高一天伸出一根手指,向她点了点。

“如果有用的话,那就是吧。”明泽惠子闻言,黯然垂眸,手搭在办公椅的椅背上,轻轻晃动。

高一天打了个呼哨,正转身要走,谭宗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劫后余生,心情不错?”

“多谢先生搭救。”高一天笑着哈了一下腰,让到一边。

谭宗明也笑,朝他手里的东西扬了扬下巴:“几成把握?”

“保证完成任务就是了。”高一天将项链仔细收好,掉头离去。

谭宗明这才注意到脸上一派如释重负的明泽惠子。

“怎么这幅表情,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刚刚渡劫似的。”他展眉而笑,向她走去。明泽惠子落落大方地站在他面前,仰视着他,轻轻问了一句:“介意我拥抱一下你吗?”

谭宗明挑了挑眉,张开双臂。

“唔。好重的烟草味。”她抱住他,笑着埋怨。

“他抽的。”谭宗明拉开两人的距离,将身上的风衣褪下来。

“死别重逢,他惊讶吗?”明泽惠子接过风衣往衣架边走,朗声问道。

“起初确实很震惊,但镇定的也很快。”谭宗明站在吧台边倒酒,手顿了一顿,回忆道。

“没有歇斯底里吗?”明泽惠子将手里的风衣一抖,妥帖挂上。

谭宗明摇摇头,晃着酒杯转过身来:“也许他从来都不愿意相信我已经死了,所以当我真的出现,他会觉得不可思议,但也许心里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夙愿得偿,他该是更黏糊你的时候,怎么还能脱身?”明泽惠子向他走来,吉喆眼睛笑道。

谭宗明没回答,眼神却颇有几分缱绻得意。

“你受伤了?!”明泽惠子低呼,快步接近。

谭宗明一怔,继而偏头看向自己的肩膀处那一道嘴唇状的血痕,满目柔和,笑意丛生:“他咬的。”

“我给你包扎一下吧。”明泽惠子反身要去找医药箱。

“不必了。”他摆摆手,语气淡然,“人都说伤疤是这一世最在乎你的人给你留下的印记,方便下一世重逢相认。”他顿了顿,再度看向那片血迹,“就这样吧,也很好。”

季白再度从梦中醒来时,谭宗明已经不在身边。身侧的被窝已经凉了,季白一个激灵坐起来,失神间看见床头柜上的水果和早餐。谭宗明的电话也就在这时打进来:“醒了吗?”

“你去哪儿了?”季白打了个呵欠。

“出来见个朋友。”

“朋友?”季白正要细问,耳畔“滴”的一声响,于是和谭宗明道了再见,接听另一通电话。

是赵寒打来的,汇报监听组监听到一个神秘人打给蒋文锁的电话,要他今晚11:00取货。

“取货”,也许就是盗取“海龙号”的总数据。

季白一刻也不耽搁,穿戴整齐收拾停当就出了门。

床头柜上的早餐还浸润在晨光里,橙汁中的果肉在杯子里起伏荡漾。

A市市郊的海边礁石上,谭宗明面朝大海站着。海风徐来,浮动他白衬衫的衣领。明泽惠子站在不远处,皱眉望着他,被风扬起的长发时不时抚在面颊上。

片刻后,身后传来高跟鞋与砂砾的摩擦声,明泽惠子回头,与迎面而来的中年女子打了个照面,引着她登上礁石,站在谭宗明身边。

谭宗明递了个眼神,明泽惠子退到一边。

“久仰了,‘白鲸’前辈。”谭宗明侧站着,向面前这位着装考究气度不凡的中年女子伸出手。

“幸会,Wolf先生。”她握着谭宗明的手,语气歉疚,“恩维斯先生的事情,我很抱歉。”

谭宗明微微一低头,笑了,松开“白鲸”的手:“父亲在世时常跟我说,这世上所有见不得光的事,最后都会见光。”

“白鲸”闻言,侧过头去迎着海风将一缕落发拢到耳后,脸色微不可查地一变。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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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鹿

林深见鹿,雾散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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